笔者非常欣赏韦特夫妇对帮助信徒转化负面情绪的努力,特别是他们正面地鼓励我们处理负面情绪,与情绪共舞,为人生注入正能量。作为职场信徒,我们除了要懂得如何转化负面情绪,更重要的是我们须要有一种与现世社会迥 异而又建基于基督信仰的生活价值观,和认清从上帝创造与救赎而来的工作观,在信徒群体的彼此牧养鼓励下,信徒才能藉工作经历上帝及自我成长。
4.1 与情绪共舞
韦特夫妇肯定情感是我们的盟友,其实负面情绪也能引发不同益处,例如愤怒,挑战我们勇敢地行动以保护正直公义的价值观,正如社会上的维权行动、为推倒恶法而参与「七.一游行」、支持扎铁工人对可耻的报偿而争取到底、向廉政公署举报同僚收受回佣、参与权力斗争以图净化工作间的正义文化(旧约 圣经中的以斯帖及韩剧大长今便是为公义而斗的好例子 )等。适当的愤怒的确能为人在走近绝望的处境中带来盼望,和以勇气来迎向挑战。
自从人类犯罪后,赫然发现自己赤身露体,人对罪和不恰当的行为便多了一份羞耻感。圣经创世记敍述该隐杀了兄弟亚伯,因为自觉不对而躲藏起来,上帝便到处寻找他(创世记第四章)。羞耻感的确提醒我们 要远离害羞,避免做不恰当、自暴其短的事。正如父母应避免在别人面前「教导」自己小孩,因为小孩自觉尊严受损;同样上司也应该避免在会议中就某人的过失侃侃而谈,使员工无地自容。成熟的工作态度需要建基于自我能力的肯定及受雇者应有的尊严,不亢不卑地与同僚相处, 塑造互相尊重的职场文化。
至于抑郁,更是人生不能避免的经验,就正如生、老、病、死,是人生必然存在,并要面对的事情。我们很难想像人生永远站在高峰奋进的境界,永远只有得而没有失的滋味。正如前文引述心理学家(Edward Diene所言),人生两种最令人持续情绪低落的遭遇,就是失去伴侣及失去工作,而 这两种经历,可说是人生必经的,关键是我们如何学习面对。笔者的经验是,当失败来到,我会容让自己沮丧一会(时间则视乎事情的严重性,但一般很少困扰太久),学习「聆听」内心的声音,找出真我的反应及痛在那里,就在痛的所在,停留下来「感受」自己的 痛;通常我会在每一个停留的「伤口」中祷告,并邀请上帝的医冶,有时单纯感受倘若是基督,祂也会有怎样的感觉,最后我会学习卸下;我深知我不能轻易卸下,因此我会呼求「主耶稣基督怜悯我」。在我日复一日的工作中,的确有太多使人情绪低落的事情,我没有要求自己能一一处理,但我必须学习放下的功课,接纳自己一切的限制,邀请基督临在与我同行,每每能把伤痛经历转化成与上帝同行和被拥抱的感觉。笔者的方法,与 Miriam Greenspan 所提倡的七阶段情绪治疗法有异曲同工之处,他提示的七阶段是:(1) 留意 (2)肯定 (3)感受身体 (4)进入处境 (5)停止行动 (6)行动 (7)卸下。 [1]
有关罪疚感,笔者认为这与社会的普遍文化不无关系。今天的社会要求我们追求卓越,及每天增值,当一件工作做得不够好时,我们的自责感经常是因著上司的责难、别人的批评而被提醒的。我们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,要为目前不理想的环境负责;正如笔者年青时因荒废学业,靠著努力急起直追,在中学会考勉强过关,喜洋洋的向父母分享我的喜悦,但换来是一句 怀疑(讥讽?)的说话:「证书可能是电脑印错的!」当下我的确非常愤怒,但今天回想,愤怒的深层可能是内疚—-内疚于自己不够努力、内疚于自己改过自新而不被别人信任、更内疚于考得不够好(好到使别人惊讶)。同样在职场上,也有不少人 本来非常有理想及公义之心,但 事情,毕竟人的精力有限、和并非一定是我们善长及乐意委身的所在(正是谚语所言:“A need does not necessary constitute a call”有需要的不等于被感召去工作的了。)定下界限的 确可以帮助我们知所进退。第二,寻求宽恕。我们永远都有机会做错,或作了自觉羞愧的事,但必须随时有勇气向被伤害者寻求宽恕。不少时间我们会发觉别人不一定愿意重新接纳我们,但即使我们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宽恕,我们还是停留在自疚、自我不宽恕的境地。当心灵持续被封锁著,我们所背负的枷锁便越重,此时,我们的确要回到基督身边,寻求祂的宽恕,让我们从心灵的 枷锁中被释放出来,正如耶稣对妓女的宽恕──祂没有站在道德的位置,与群众一同向妓女宣告律法对她行为的愤怒,反而祂以恩慈态度消除她的罪疚与羞耻。这就是宽恕带来的惊喜与更新 [2]。
[1] 参Miriam Greenspan《Healing Through the Dark Emotions 》,P.79。
[2] 参《心灵魅影》,P.163。